李漢付（原創(chuàng)）久違的鄉(xiāng)村

靜心若雪

  離開農(nóng)村四十年了,，隨著改革開放之初的浪潮,，我被慢慢卷進了城市。雖說早已習慣了城市的喧囂和曹雜,，但我時刻沒有忘記故鄉(xiāng),，時時留戀家鄉(xiāng)那片熱土地，從少時到青年,，二十多年的那段鄉(xiāng)村歲月,，深深清晰地留在我的記憶里，讓我時時想起他,，總想回鄉(xiāng)村的老家,，看看曾經(jīng)的鄉(xiāng)親們，走一走兒時常走的鄉(xiāng)間小道,。

  昨天,，盛夏的熱浪暫時退了退，天氣格外清涼,，讓人心情十分爽快,，今天回老家！我快速聯(lián)系了同樣幾十年在外打拼,，早已在大城市安家的發(fā)小同學慶章兄弟,。正好他和嫂子，剛回老家照顧快八十歲,，在病中的幺爹,。

  這個幺爹不簡單，同學慶章的父親,，本是非常優(yōu)秀的公職人員,，在那個動蕩的年代，因救民心切,，急于施善,，開倉濟民,，犯了政治錯誤，結(jié)果可想而知,。那年兩歲的慶章和四歲的姐姐,，八十歲的祖母，靠大慶章十歲的幺爹撫養(yǎng)著,。幺爹幼嫩的肩膀,，義無反顧地挑起了這副人生的重擔。歲月艱難,，不堪回首,，其中的酸甜苦辣，風風雨雨,，幺爹和后生們都清楚,。精神的創(chuàng)傷，物質(zhì)匱乏的壓力,，讓幺爹一輩子銘記著,，現(xiàn)在一說到過去的那些事，老淚縱橫,，不堪回首,。

  幺爹苦盡甘來，終有回報,。親手把侄子送進大學,，慶章是我們大隊走出的第一個大學生，慶章又接著把自已的堂弟,，兒子送進大學,。如今，幺爹的兒子兒媳是海南師范大學教授,，侄孫子孫媳是中國科技大學教授,，可謂是教授一家。昨天晚上我跟幺爹開玩笑：幺爹,，您一生值了,，好好保重身體，安享晚年,，現(xiàn)在有兩個六十多歲的大學生,，在您左右保護您，您的級別很高??！幺爹高興的淚花，又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，我知道幺爹此時的心情和感受,。

  我急忙趕回老家,，與慶章見面，商議著到家鄉(xiāng)的每個灣間,，有的田間,，甚至兒時光顧的茶庵看一看。車子不緊不慢地前行,，我留心著窗外沿途的景色，時時與兒時記憶中的印象對比,，變化與沒變化,，大變化與小變化在我心中反反復復。茶庵從老街遷到新街,，變化的只是臨靠公路兩邊,，多了些川流不息的車輛，房子高了些,，現(xiàn)代商品多了些,，我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兩趟，沒看到多少商人和顧客,，生意清冷,，只有幾處打麻將的聲音傳出來，沒有幾十年前的人氣,。時代發(fā)展了,，人們購物的途徑多了，實體店的生意可能不好做,。但從小集鎮(zhèn)的面貌看,，地方經(jīng)濟的繁榮，還是要靠地方經(jīng)濟實力作支撐,。

  全村七個組的居民灣子,，我們走了六個，水泥硬化路幾乎到每家每戶,，兒時的泥土路不見了蹤影,，便利的鄉(xiāng)村交通是一個變化的亮點。有幾個組的房子建得比較規(guī)范,，讓人一看整齊,，一目了然。但有較多的灣子基本是在老宅基地拔了重建,，層次高低不說,，門面里外不齊，距離長短不一,，地形高低不平,，如果當初,，有關(guān)部門稍加管理，為老百姓辦實事,，這是一幅多么美麗的鄉(xiāng)村圖畫,，鄉(xiāng)村存在的臟亂差，現(xiàn)在要想治理得花多大成本和精力,。

  目前正是干旱,，成長的秧苗缺水，一些堰塘僅僅剩下水蓋底,，有的甚至底裂朝天,。我們專程在兒時大沖田里看了看，因為那里有我們兒時看到的滿垱河流,，是我們夏天游泳,，打魚摸蝦的地方，是我們看到漲大水的地方,，是我們看到老百姓蓄水灌概農(nóng)田的地方,。失望的是，過去的景色蕩然無存,，偶有僅存的幾處坑涯有水的地方,，掛滿了蜘蛛網(wǎng)一樣私拉亂接的電線，擺滿了如蟒蛇一樣的水管子,，向干涸的秧田抽水,。垱河堵寒幾乎毀盡，農(nóng)民用過的秧盤棄丟在這里,，幾乎塞滿了僅有的溝道,，我的心里一下子冰到了底點。這本是一條造福于沿途幾萬百姓的河流,，從新街姜灣村至南郊王福窯,，匯入白云湖，流程三十多里,，依托地勢,，現(xiàn)代化機械操作，開挖治理成一條河流,，攔壩蓄水,，肯定水的來源和蓄量，比每個村組修水庫堰塘,，成效要大幾十百把倍,，這件事不難啊,！國家為水利建設(shè),，劃撥大額款項,，是不是可以往這方面投一投，真正抓到實處的振興鄉(xiāng)村,，任重而道遠,！

  一些居民的小洋樓，中西結(jié)合,，很有檔次,，就是城市的人們也望塵莫及，就好象慶章去年回來,，把幺爹住了一輩子的老屋拆了,，新建了四合院的小別墅，后院瓜果蔬萊,，新鮮郁綠，前院鳥語花香,，蝶飛蜂舞,，夜晚，幺爹,、慶章,、嫂子、明義,、加忠,，我們花前月下，品著小酒,，回憶兒時,，說到眼前，談笑風生,。鄉(xiāng)村建設(shè)好了,，成了世外桃園，人們不要把目光盯在城市,，廣闊的農(nóng)村,，真的大有作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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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夜深了,，在回程的路上，加忠用車子的燈光,，在后面為我騎電動車照亮前行的路,。走到老屋時，我看到在路邊屋門外納涼的老娘,，請加忠先開車回家,。我陪老娘坐一坐,，這是五十年來，我沒有在月光下,，在滿天星星里,，與母親陪伴。弟弟聽到我的聲音,，一咕嚕從床上起來,，搬了幾張椅子，娘兒仨人在屋外親切的聊起心里話,。左鄰右舍聽到我們的聲音,，一下子都圍攏來，我們象開會一樣,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著,，幾十年鄉(xiāng)村夜晚的那些鏡頭，一下子重現(xiàn)在眼前,。這是一幅多么親切的畫面,，這是一種多么親切的聲音，這是現(xiàn)實一種難得的享受,。城市讓我更思念著鄉(xiāng)親,，讓我更思念著鄉(xiāng)音！

  一場久別的月光下的家鄉(xiāng)盛會,，讓我依依不舍,。在回城的路上，深夜鄉(xiāng)鎮(zhèn)的公路上,，車稀人靜,，我一人行進在路邊太陽能明亮的燈光下，聽著稻田堰塘的陣陣蛙聲,，雖看不清遠處的夜景,，但夜晚遠處飛行的明火蟲，如漫天星星,，仿佛聽到,，綠油油的稻禾那成長撥節(jié)的聲音，仿佛聽到,，鄉(xiāng)村老百姓在靜靜的夜晚熟睡中的夢話,，農(nóng)村遠遠是老百姓真正的家......

  作者簡介：李漢付：漢族，出生于1962年6月,，原隨州市地方國營磚瓦廠干部,，現(xiàn)在隨州市博物館工作。